有杨天冰依然站立,如同一棵不合时宜的青松。
祠堂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杨志远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天冰,你在干什么?\"
杨天冰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自己身上,但他没有退缩。三个月前的那场车祸改变了一切——当那辆失控的卡车朝他冲来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奇迹生还。病床上的那个夜晚,医院义工林姊妹给他讲了一个关于救赎与永生的故事。
\"既然我信耶稣了。\"杨天冰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祠堂内清晰可闻,\"基督徒不能跪拜偶像,这是十诫中的第二条。\"
宣讲结束时,杨师嗯爷执意要兄妹俩留宿。客房床帐上绣着并蒂莲:下却压着张地契。杨天冰借着月光细看,竟是杨家祖屋的转让文书,墨迹新鲜得像才写就的血。
三更梆子响,杨天赐摸到祠堂。供桌上族谱翻开着,记载父亲生平的那页被虫蛀得支离破碎。他指尖突然触到夹层——半张二十年前的婚书,新娘姓氏处被烧得只剩\"白\"字。
\"少爷快走!\"阿福鬼魅般出现,往他怀里塞了把生锈的钥匙,\"你爹娘不是病死的!当年白姨娘她...\"
祠堂外突然火把通明。杨天冰听见典史尖利的嗓音:\"奉知县令,缉拿传播邪教惑乱民心者!\"锁链声中,她最后看见的是哥哥被按在地上时,盯着杨师爷的那种眼神一——和十年前看着爹娘棺材时一模一样。
杨天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