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到他一样,朱祁钰也要利用一下襄王的名号,让朱瞻墡介于官员、宗藩与皇帝之间形成一条纽带。
之前圣人已经在王骥的爵位上做好了安排,这也是为什么朱瞻墡会答应的原因之一。
前提条件都已经有了,而且他的子嗣原本就站在比别人还高的位置,若是这样还比不上那些寒门,那也是襄王府的教育失败。
朱瞻墡双手端起玻璃杯,上下打量着,道:“陛下这玻璃杯,是由工匠打造的?”
“皇叔想要?”
朱祁钰毫不在意道:“等会儿回去带一套。”
玻璃器具对于朱祁钰也不是什么稀罕货,不过量也不多,毕竟学校和各类办公场所的需求量很大,市场并未到普及的程度。
“谢陛下赏赐。”
朱瞻墡没有跟朱祁钰客气,直接就应了下来。
“襄王难得入京,今儿可得好好絮叨絮叨。”
孙太后开口,看向了朱瞻墡,眉眼中带着笑意与平静。
朱瞻墡从进门开始,就在避免与孙太后产生交流,他也摸不清圣人现在的心态,若是对方在意,那自己不就是踩在了圣人的痛处上,后果就不敢想了。
不过,朱瞻墡也有注意到圣人面色如常,这才回道:“太后吉祥,弟常年在外,此番入京,晚了请安,还请太后勿怪。”
孙太后是朱瞻墡的嫂子,现在的场景,就是一家人叙旧,朱瞻墡也是顺坡下驴。
“藩王非召不得入京,这往后是否能多走动?”
这话是对朱祁钰说,毕竟这是要改封建,动的是祖宗之法,其他相应法规也需要补上。
“那是当然,往后皇叔就住京城了,来往也是渤海,自然可以多走动。”
朱祁钰直接回道,朱瞻墡自然还会保留爵位这个身份,不过这爵位将变成一种身份资源,失去原本就不多的权力,但能够获得其他人叹而观止的正当财富。
“祁镛,过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壮实些。”
孙太后总归是常年身居高位,在和平时期,与宗藩的关系,并不是吴太后所能比拟。
不过,孙太后也没有忘记吴太后,拉着吴太后的手,对上走过去的朱祁镛,对吴太后说道:“祁镛自小就懂事,当初还那么小,没想到现在都这么大了。”
太后本身就要和宗藩打好关系,只是吴太后以前就是小透明,就算知道怎么礼尚往来,可对宗藩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作为太后,她其实也不需要去在意这些,现在是她儿子当家,不管她做什么,都会有人兜底。
“皇太后,太后,吉祥。”
朱祁镛自然也知道,从身份上对比,皇太后自是比太后高,而孙太后特意拉着吴太后的手,这动作可不是什么绿茶举动,而是一种表态。
圣人就在旁边,无论是朱祁镛还是朱瞻墡,都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的人,至于孙太后更是知道审时度势。
“嗯。”
吴太后点头应道:“祁镛不必多礼。”
客厅的空间本来就很大,就算再坐个十几人也不会感觉拥挤。
而朱瞻墡在朱祁镛离开之后,压低了声音,对朱祁钰道:“陛下,吾儿跳脱,您可别顺着他任性,若是祁镛想要出海,陛下可得拦着。”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特别是高门大户的嫡长子,只要是亲生的,那可是都要捧在手里。
刚才朱瞻墡听着圣人和自己儿子的对话,那眼皮可是一直在跳,真让自己儿子去探险,去看看广阔的世界,朱瞻墡是一万个不答应。
闻言,朱祁钰也是能够感同身受的,作为父亲,若是哪天朱见济说说要出海,那他也要拦一拦。
“自然,自然,不过,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皇叔与祁镛好好谈谈。”
朱祁钰宽慰道:“往后可以让祁镛多走走,多看看,知道外边的危险,或许也就不会再抱有那样的心思了。”
温室里长大的人,虽然不至于没有一点点常识,但是经历过的挫折也少,某些危险认知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平头百姓。
“陛下言之有理。”
朱瞻墡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那过段时间,某回襄阳,让祁镛在京城多涨涨见识,还望陛下帮衬一些。”
“如今京城乃是全天下最安全之地,又有什么好帮衬的。”
朱祁钰抬了抬眉,笑道:“现在连一些世家大小姐都敢上街,皇叔这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