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先默默走回原处坐下,一边机械式的喝著酒,一边在心里反覆琢磨他的最后一句话。直到一瓶酒已经全部喝完,郑耀先起身看著远处残留下来的点点灯火,心里忽然若有所感。
怔怔的看著远方喃喃自语:“千叶!千叶!好一个千叶!树有千般叶,终有归根时。所有人都小看你了,谁能想到你的野心居然会这么大看来我也不过是你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只是没想到我还是主动跳进来的那一枚。”
如果聂鹏飞能听到郑耀先的自语一定会大呼冤枉。只能说郑耀先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做阅读理解的学生,明明是作者普普通通的一句话,非要解读出个一二三四来。
离开郑耀先之后聂鹏飞直接返回家,安慰了等著的莫竹,两人相拥著进入梦乡。
包船王终究还是捨不得断开跟林业的联繫,仅仅过去两天就约见丁路籤署了最终协议,不过里面的廖家却退出了项目,最后只有包、郑两家跟林业。
持股比例也变成了郑家25%、林业35%、包家40%,既保证了包家的地位,也稳住了林业和郑裕同的心。不过这样也造成了包家的资金链紧绷。
丁路过来的时候也带著包家的贷款申请,虽然贷款金额在风险评估安全线內,但是丁路知道师父和包船王的合作,所以还是决定问问师父的意见。
聂鹏飞看了看手里的贷款申请,笑著说:“看来这次海底隧道的项目掏空了包船王的腰包,他这两艘在港岛订购的船只我们可以给他贷款,甚至利息也可以適当的低些。
不过你私下给他透个信儿,告诉他我之前欠了聂鹏飞一个人情,希望他另一艘船的订单能交给聂鹏飞,而且这艘船的资金我可以无息贷给他,条件就是他不能催促交货时间。”
丁路笑著说:“师父这是打算藉机让国內的造船厂试试手就是不知道包船王会不会答应以前他的造船订单大多是交给鬼子船厂,贷款的也多是三零、助友等银行。”
聂鹏飞微笑著说:“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你知道,包船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鬼子虽然是他的主要合作者,但是他在其他的地方也会下订单。
这次因为需要新式船只,再加上东京没有完全恢復,不能如期交付他的订单,所以这几艘船的订单才会外流到港岛。这对於內地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果能抓住机会跟包船王展开合作,绝对可以促进內地造船业的进步。单纯的理论研究终究是慢了些,有了实践的机会就能培养出熟手,有过操作和纯新手的区別很大。
造船是个大工程,动輒上亿的资金投入,而回款率却远不及很多行业。自主研发虽然艰辛却能真正掌握在我们手里,一旦成功利在国家。
从上游炼钢到下游船运,一整个產业链的建设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一旦掌握在手利润就会滚滚而来,这才是真正的暴力行业。”
缓了口气又说:“唯有真正的掌握这些核心技术才能避免受制於人,今天能造民用大型船只,明天就能造大型军舰。
没有自主生產能力,一旦发生大战谁又会卖给你即便是能买到价格又会是怎样的天价况且船只並不只是建造那么简单,还有相应的维修业务。”
丁路点头说:“那要不要试著拉拢一下另外三家船运大亨他们之前在鬼子那里的订单肯定也不能如期交付,地震又属於不可抗力,鬼子那里也不会赔付违约金。”
聂鹏飞摇摇头说:“暂时没必要,他们三家不像包船王在世界各国都有人脉,他们的根基大多是在港岛,短时间內不可能拋弃湾岛的市场,所以他们行事反而不如包船王自由。”
包船王这次的资金困境归根到底还是出在他的发展方式上。对於很多富豪来说,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聂鹏飞这么高的起点,外掛般的资金源源不断流淌而出。
包船王早期发展起来之后,为了迅速扩张版图,就和当时滙丰银行会计部主管桑达士深度合作,並说服他打破了当时不准贷款给船运公司的规则。从而让包船王从一眾航运公司里脱颖而出。
隨后到了六十年代初期,桑达士一路晋升做到滙丰银行董事长的职位,自此跟包船王之间的合作更加密切,两人之间的私交也更加紧密。
到七十年代中期的时候,滙丰银行在包船王的环球航运集团投资额能占到一半的股权,可见滙丰银行和环球航运之间的关係有多么的密切。
而包船王靠著这种贷款模式一路突飞猛进,最终先后击败希腊船王等人,登顶全球船王的宝座。到1977年包船王的船运事业达到巔峰,以1347万吨的载重量遥遥领先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