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动手,只需要…创造一个‘恰到好处’的条件。”
她逼近两人,声音带着蛊惑与胁迫:“流朱,你明日去打理那附近的盆栽,记得多浇些水,让石阶附近的地面‘不小心’变得湿滑些。浣碧,你机灵,盯着她们出来的时辰,若有机会…比如有鸟飞过,或者远处有点什么动静,你知道该怎么做。”
她这是要让流朱布置场地,让浣碧在关键时刻制造细微的干扰,引导“意外”发生!
“事成之后,”甄嬛看着她们惨白的脸,语气放缓,却带着更深的寒意,“芳贵人自身难保,谁还会细查石阶为什么湿了?我们便彻底安全了。这是我们最后的,也是最好的机会!难道你们想一辈子被我牵连,在这偏殿里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吗?!”
流朱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浣碧眼神剧烈挣扎,最终,在对未来的恐惧和对甄嬛长期服从的惯性下,她艰难地闭上了眼,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很好。”甄嬛满意地勾起嘴角,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去准备吧。记住,要‘自然’,要像是无心之失。”
甄嬛的主意是有合理性的,虽然现在天气已经转冷,蒸发慢了很多,但用水来做陷阱还是安全的——因为过一会就蒸发一大半了,死无对证!
但,计划再完美,它也赶不上变化。
由于甄嬛给芳贵人用的益母草影响了怀相,所以芳贵人经过章弥的诊断,不出门了。
已经怀孕六个半月的郭清涟还有最多不过三个月就要生了,她在自己宫里待着,心里对甄嬛的怀疑也已经升了起来。
另一边,章弥找到了宜修。
章弥躬身立于下首,神色恭谨中带着医者的凝重。
“皇后娘娘,”他声音平稳,条理清晰,“微臣近日为芳贵人请脉,发觉贵人胎象虽表面尚可,但脉象中隐有滑利不稳之兆,似有阴血耗伤、冲任不固之虞。且贵人自述,近日时有腰腹坠胀之感,精神亦较前短少。”
宜修捻动佛珠的手指并未停顿,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哦?章太医可查出缘由?”
章弥略一沉吟,谨慎道:“回娘娘,微臣详细查验过芳贵人饮食药饵,并无不妥。贵人起居亦在宫中,按理不应有外邪侵扰。然,微臣斗胆推测,此等症状,与长期接触少量活血化瘀、性偏寒凉之物颇有相似之处…譬如,益母草。”
他并未直接提及碎玉轩的熏肉或甄嬛,但将症状与可能原因点了出来。
“益母草?”宜修语气依旧平淡,“宫中怎会有此物?何况芳贵人深居简出,如何能长期接触?”
“娘娘明鉴,”章弥头更低了些,“微臣亦百思不得其解。故此,微臣曾请芳贵人身边的崔槿汐引路,仔细察看了贵人平日走动之处及碎玉轩内可能接触的物什,尤其是…后院那处近日频繁熏烤之地。然,并未发现益母草实物痕迹。”
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许…是微臣多虑,亦或是有些极其微量的东西,混杂于日常烟火尘土之中,难以分辨。只是,为皇嗣计,微臣不敢不报。芳贵人如今怀相既已受影响,微臣建议,贵人最后这三月,当时时小心,最好能静卧安养,非必要不出寝殿,以保万全。”
章弥说的“未发现实物痕迹”,是因为那残留的光环仍在起作用,强行抹去了最直接的证据。
宜修静静地听着,眼中波澜不惊。章弥的话,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甄嬛果然动手了,且用的是这种阴微难察的手段。
“章太医思虑周详,尽职尽责,本宫心甚慰。”宜修缓缓开口,“芳贵人的胎,就托付给章太医了,务必用最好的药,最稳妥的法子,让她平安生产。至于你方才所言…”
她微微停顿,目光变得深邃:“既然未曾发现实证,便不必声张,以免人心浮动,反而不美。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芳贵人那边,就依你所言,让她好生静养,非经本宫或你允许,外人一概不得打扰。碎玉轩内,一应饮食用药,你需亲自过问。至于那熏肉之事…”
宜修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天气渐寒,各宫熏制些肉食储备也是常理。只是烟火之气,到底不利于孕妇安胎。传本宫的话,即日起,碎玉轩内暂停一切熏烤之事,以保持空气清静,利于芳贵人养胎。若菀答应问起,便说是本宫体恤她‘病体初愈’,不宜过度操劳,让她也好好歇着吧。”
这番话,看似只是寻常的关怀与安排,实则一举数得:名正言顺地断绝了甄嬛继续使用“熏肉”手段的可能;将芳贵人更好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