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紧张地看看四周,“听说朝廷加征了三成赋税,县太爷正愁完不成任务呢。你们山民还好,城里商户可惨了。”
离开麵馆,李长山决定再去趟药铺。
孙掌柜见他回来,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后堂。
“李老弟,你早上那手针灸之术,跟谁学的”
李长山早有准备:“家父曾在军中当过医兵,教过我一些皮毛。”
“难怪了。”孙掌柜连连点头。
李长山心头一震:“掌柜的与家父很熟”
“他没和你说起过么”
“呵呵呵,不说也好……”
“二十年前,我在北疆军中当医士时,曾见过一位李校尉使过同样的针法。”
孙掌柜目光炯炯。
“后来那校尉因伤退役,不知所踪……”
李长山表面平静,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父亲竟是校尉那可是正六品的武官!
为何从未提起
“家父只说过他是普通兵卒,掌柜的想必记错了。”
他故作轻鬆地岔开话题,“陈老丈如何了”
孙掌柜识趣地没再追问。
“已无大碍,在后院休息。对了,那清灵散的方子你可收好了”
李长山点点头,从孙掌柜这里又买了些常见药材,这才带著孩子们离开。
回程路上,李长山心事重重。
父亲的身份、山河鼎的秘密、即將到来的乱世……一桩桩一件件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爹,你看!”李大牛突然指著路边。
一个衣衫襤褸的小女孩跪在路边,面前摆著块破布,上面写著“卖身葬父”。
女孩约莫和小同龄,瘦得皮包骨头,眼睛却出奇地明亮。
李长山停下脚步,摸了摸钱袋。
理智告诉他乱世中这样的可怜人太多,帮不过来。
但看著那双与小女儿相似的眼睛,他的心揪了起来。
“大牛,拿两个馒头给她。”
他最终嘆了口气,取出早上买的乾粮。
女孩接过馒头,咚咚磕了两个响头。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李长山扶她起来,又摸出五文钱放在她手里:“找个尼姑庵或者善堂吧,別隨便跟人走。”
离开县城不久,那种奇妙的感觉又出现了。
一丝丝温暖的气流从四面八方匯聚而来,注入山河鼎。
这次比上午更明显,鼎身上的“香火”二字已经完全清晰,第三个字也显露出一半,是个“铸”字。
“香火铸……”
李长山喃喃自语。
“难道香火之力能修復或增强这鼎”
太阳西斜时,三人终於回到李家村。
村口多了几个拿棍棒的青壮年在巡逻,看到李长山才放下戒备。
“长山哥,你可回来了!”
为首的青年急切道,“山里又出怪事了!”
“怎么了”
“王猎户家的狗今早疯了,咬伤两个人后跑进山里。下午有人在溪边发现它的尸体,浑身长满黑斑,恶臭难闻!”
李长山心头一紧:“我爹呢”
“李爷爷带人去溪边查看了,说要烧掉那狗尸,免得传染。”
回到家,张氏和小三狗迎出来。看到买回的东西,张氏又喜又忧:“当家的,这得多少钱啊……”
“值得。”
李长山简短回答,把给她的布匹拿出来,“回头让王婶帮忙做件新衣裳。”
小好奇地翻看背篓,李长山笑著摸出一个小拨浪鼓:“给你的。”
小女孩眼睛一亮,开心地摇起拨浪鼓,银铃般的笑声让李长山心头一暖。
他悄悄发动“辨灵光”的能力,看到小心口处的银白漩涡比昨天更明亮了些,旋转的速度也快了。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体质……”
夜幕降临,李铁柱才带著几个村民回来,身上沾满泥土和菸灰。
老人看到儿子买回的东西,尤其是那四个枪头,满意地点点头。
“溪边处理好了”李长山递上一杯热茶。
李铁柱一饮而尽:“烧了。那狗中的煞气比狼还重,不烧迟早出乱子。”
他压低声音。
“山里煞气越来越浓,我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有人故意引煞气出山。”
“这事不简单。明天起,村里要组织人手日夜巡逻。”
夜深人静时,李长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