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桃红的手触电般缩回,紧握成拳,绳扣将掌心肉硌得生疼,她却毫无感觉。
上官素心很快便将衣领拢回。
可那刺目的红痕,依旧像一把利剑,狠狠扎入了桃红的心。
让她口不择言,红着眼狠狠瞪着上官素心,“皇上怎会看得上你这个下贱胚子,你定是有旁的奸夫,对,没错,那荷包就是你偷的!”
这话出口,却再无任何人敢附和。
众人皆知,乔红儿领了御前伺候的差事,哪来的空当寻什么奸夫。
若说只有荷包,还不足确信。
亲眼看见她身上明晃晃的爱痕,真相如何,已是不言而喻。
“康公公,这屋子怕是住不得了。”
上官素心没有理会桃红,而是镇定自若地看向面色青红相间,很是有趣的管事太监。
她此刻衣衫不整,因才睡醒,发髻也松散凌乱。
加上未干的水迹,整个人明明狼狈不堪。
可偏偏,姿态闲适,气定神闲。
甚至有一种,康公公曾经只在宫中贵人身上感觉到的上位者气质。
这丫头,了不得了!
撇开已爬上龙床的事不提,就这跟换了个人似的气度,便注定不会是池中之物。
“红儿姑娘说的是,依咱家看,东边头间的屋子还算能落脚,姑娘不如换去那间——”
“凭什么!”桃红吼了一嗓子,打断康公公的话,“那间是我的屋子,我不换,不换!”
守陵宫女大都住的大通铺。
唯有桃红,一人霸占了一个双人厢房。
只这份特殊待遇,眼看着就成了过眼云烟。
没人再搭理桃红,上官素心将原身本就不多的私人之物三两下收好,打成包袱。
再步步逼近桃红,不顾她的防备和狰狞之色,硬是将她的是手掰开,把自己衣领上被扯掉的绳扣拿了回来。
她上官素心的东西,便是一根绳子,也是旁人夺不走的。
瞥了一眼适才跟着桃红嚣张跋扈,现下缩成一团如鹌鹑般的宫女们。
上官素心对桃红轻声笑了笑,“熟悉吗?说的每句话,都无人理会的感觉。”
轻飘飘地一问,却让桃红如鲠在喉。
当然熟悉,因为之前的乔红儿在这间屋子,过的就是这般日子。
因桃红这个资历最深的宫女带头排挤。
乔红儿这个大活人,活得却和上官素心这缕游魂差不多。
除了欺负她,没人把她放在眼里,更不会听她的话。
跨上包袱,上官素心只身往外走。
如此,也算替原身小小的出了一口恶气罢。
“红儿姑娘。”康公公见状,多问了一句,“桃红失了分寸,冲撞了姑娘,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公公掌管皇陵事务,如何处置宫女自然由公公说了算。”
上官素心对康公公并未拿乔,一视同仁。
“只是,红儿愚见,什么奸夫偷窃,这等话若传出去,实在不妥。”
待上官素心离开后,康公公微弯的腰才慢慢挺直了。
后知后觉,几句话的功夫,自己背后竟出了一层冷汗。
没了在上官素心面前的谨小慎微,康公公又成了平日那个说一不二的模样。
扫了一眼几乎缩在角落的宫女们,点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出来。
“你们,把她给咱家按住了。”
指了指失魂落魄,呢喃碎语的桃红,又吩咐了一句守在屋外的两个徒弟。
很快,小太监去而复返,还带来了一把看着就锋利无比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桃红如待宰年猪一般,被从前的狗腿子按压在地,动弹不得。
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泛着寒光的匕首,目眦欲裂。
“别杀我,康公公,别杀我!你忘了,我们是做过夫妻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这么对我——”
太监宫女对食,本就屡见不鲜,何况是在天高皇帝远的皇陵。
康公公闻言,笑了一声,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匕首,半蹲在桃红面前,温柔地托起她的脸。
“公公自然会疼你,可小桃红你这条舌头,实在是不乖。放心,公公不会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