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果然不甘寂寞,趁着豫章大乱,直接插足进来,占据了鄱阳湖这片水陆要冲,其野心不言而喻。
“刘繇自己何在?”沈风放下公文,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张济回道:“据临汝来的信使透露,刘扬州及其麾下三千丹阳兵,至今仍驻扎在临汝,一步未动。只是不断发文,催促我等进兵。”
“哼!”一旁的何曼忍不住哼出声,“他在后面稳坐钓鱼台,倒催着我们去跟孙策拼命!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沈风气极反笑:“好一个刘正礼!坐视我等与笮融、山越血战,他倒保存实力,如今还想驱虎吞狼,让我等去硬撼孙策?真是打得好算盘!”
贾诩幽幽道:“刘繇怯懦而无断,欲借主公之力御敌,又恐主公坐大。此等心术,焉能成事?主公不必理会其乱命,当按照我方节奏,先定南昌,再观孙策动向。”
沈风深以为然,刚想说话,帐外亲兵来报:“主公,会稽郡有紧急军情传到,关于钱塘侯之子朱符的。”
“朱符?”沈风一怔,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洛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将门虎子形象。其父朱儁曾任太尉兼交州刺史,威震天下,可惜已于去年病逝。朱符子承父业,现在似乎是接掌了交州?
信使入帐,呈上文书。沈风展开一看,眼中顿时闪过讶异之色。
文书是由留守会稽的顾雍发来的。信中称,前交州刺史朱儁之子、现自称领交州事的朱符,率领其父旧部约五千人马,已抵达会稽南部边境。朱符派人致意,言明其弟朱皓被笮融所害,此来是为弟报仇,恳请借道会稽,进入豫章,并希望得到吴郡、会稽方面的支持。
朱儁去世后,朝廷对交州的控制力大减,朱符凭借父亲余威和旧部,勉强维持着对交州部分郡县的控制,但地位并不稳固,与当地大族士燮等人关系微妙。
沈风看完书信,沉吟不语。朱符此举,看似是为弟报仇,实则恐怕也有借此机会整合父亲旧部、树立威信,甚至意图在混乱的豫章分一杯羹的打算。毕竟,交州偏远贫瘠,若能在中原之侧占据一席之地,对其而言诱惑巨大。
“主公,朱符此人…”张济对朱符了解不多,出声询问。
沈风将书信内容简要说了一遍,帐内诸将反应不一。有人觉得多一支力量总是好的,有人则担心朱符是来抢地盘的。
贾诩却缓缓开口:“主公,此乃天赐良机。”
“哦?先生请详言。”
“朱符为报弟仇,名正言顺。其麾下五千兵马,乃朱公伟(朱儁字)旧部,颇能战。我军正欲北定南昌,若得朱符相助,如虎添翼。此其一。”贾诩分析道,“其二,朱符领交州事,虽根基不稳,然名义上仍是朝廷认可的州郡长官。主公此时助他,雪中送炭,可结深厚情谊。交州虽远,未来或可成为主公臂助,甚至…”
贾诩没有说下去,但沈风已然明白。朱符并非长命之人,历史上他后来似乎死于士燮之手。若能借此与朱符建立良好关系,未来以其报仇或稳定交州的名义,兵不血刃地将势力延伸至交州,也并非不可能。即便不能,结好一位潜在的交州统治者,对未来的战略布局也大有裨益。
“更何况,”贾诩补充道,“允其借道,示我以诚。朱符报仇心切,必急于寻笮融决战。届时,或可令其为我前锋,消耗笮融实力,我军再坐收渔利。”
沈风眼中光芒闪动,瞬间做出了决断。他看向信使,沉声道:“回复顾功曹,以我的名义,准许朱符将军借道会稽,并提供必要粮草补给。告诉朱将军,沈风感念朱太尉忠义,对其为弟报仇之举深表敬佩与支持。待我处理完新淦事宜,便亲自与他会盟,共讨国贼笮融!”
“诺!”信使领命而去。
沈风转身,目光扫过帐中诸将,最终落在地图的新淦位置上,语气斩钉截铁:“好了,外援将至,后顾无忧!现在,该是我们拿下新淦,敲响笮融丧钟的时候了!张济、刘辟、龚都、何曼!”
“末将在!”四将齐声应道。
“即刻起,全力准备!明日拂晓,我要看到新淦城头,插上我军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