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转动。
这一句,是催命符!
柳传雄的身子,猛地一抖!
他再也不敢有半分侥幸,“噗通”一声,便从那紫檀木的椅子上滑了下来,肥胖的身子,狼狈不堪地,跪伏在了那片冰凉与滚烫交织的暖玉地板上。
“秋……秋公子……不!世子爷!世子爷饶命!”
他那颗精明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他咬死了牙关,涕泪横流,却只敢重复一句话:“下官......下官愚钝!下官......不知您......您所言何意啊!马柘?那是何人?下官......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他不敢承认,更不敢否认。
在这一刻,这位在洛都呼风w雨、连知府都要让他三分的柳大员外,卑微得,如同一条断了脊梁的狗。
他只能咬死了自己不知道。
“哦?不知道?”
秋诚闻言,轻笑一声。他也不急着让他开口。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跪伏在自己脚下的、洛都的“土皇帝”。
“柳大人,既然不知道,那便算了。”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了酒杯,那动作,优雅得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柳大人心里明白就好。”他淡淡道,“具体如何,你不说,心里......也有数,是不是?”
“下官......下官......”柳传凶讷讷不言,那张惨白的脸上,冷汗滚滚而下。
他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秋诚见状,也不再逼他。
他站起身,理了理那身崭新的云锦袍子,那“岁寒三友”的暗纹,在烛光下,仿佛都透着一股子冷意。
“今日的酒宴,很好。”他朝着门口走去,“柳大人的盛情,秋某......心领了。”
“世......世子爷......”柳传雄慌了,他这是......要走了?
他就这么走了,自己是死是活?
他慌忙想爬起来,可双腿早已吓软,竟是一时动弹不得。
秋诚行至门口,那高高的门槛前,他忽然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对了。”
柳传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家里人,总担心我这病弱之躯,在南下途中会遭了什么不测。所以......”
秋诚的声音,在这温暖而密闭的阁楼中,显得那般清晰,那般......令人毛骨悚然。
“......可是备了不少的亲卫。”
“我嫌他们人太多,一个个精力旺盛,无事可做,容易在洛都......闹出些什么事儿来。”
“所以啊,”他轻笑一声,“我就安排他们,去洛都各处......转转。熟悉熟悉这东都的风土人情。”
“柳大人,”秋诚的声音,微微一顿,“你是个聪明人。往后......想做什么,可是得......好好想想啊。”
柳传雄的瞳孔,猛地一缩!
亲卫!
遍布洛都!
这是......这是在监视!
他是在说,我柳府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柳传雄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瘫软在地,连呼吸都忘了。
然而,秋诚的“提点”,还未结束。
“郑大人,是个聪明人。”秋诚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什么时候......又该舍弃什么东西。”
“就是不知道,柳大人......会怎么做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柳传雄的心上!
郑竹!
他......他提到了郑竹!
他这是什么意思?
柳传雄顿时思忖起来,脑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难道郑竹他已经......已经投靠了秋诚?!
不......不可能!郑竹是三皇子的门生!他怎敢......
可......可若不是如此,秋诚为何会这般笃定?他说郑竹是“聪明人”,是“知道该舍弃什么”......
难道......郑竹为了自保,已经......已经把我柳家,当成了“舍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