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的旧木架,而是一个崭新的黄花梨雕花架。
那铜盆,也不再是发黑的旧铜盆,而是......一个亮得晃眼的......银盆!
“小姐,今儿个天干物燥,”一个丫鬟柔声细语地道,“奴婢为您备了御赐的‘玉容散’洁面,又在热水里,添了江南新贡的玫瑰纯露,最是滋润肌肤。”
柳清沅呆滞地,任由那双温软的小手,用那香气扑鼻的温水,为自己擦拭着脸颊。
接着,是漱口。
递上来的,不再是粗盐,而是一小盅碧绿色的、散发着清香的“槐枝水”。
“小姐,这是用嫩槐枝熬的,最是固齿清火。”
盥洗完毕,便是更衣。
她那简陋的衣柜,早已被打开。
柳清沅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冷气。
里面......哪里还是她那些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那里面,挂满了,塞满了,五色斑斓、流光溢彩的......新衣服!
“小J姐,”张妈妈得意地,像是在展示奇珍异宝,“这十套,是‘锦绣坊’连夜赶制出来的。用的是苏杭最好的‘流云锦’。”
“这十套,是‘霓裳阁’的镇店之宝,绣的是‘双面凤穿牡丹’。”
“还有这些......这些狐裘、貂裘、银鼠裘......老爷说了,小姐您身子弱,可千万冻不得!”
柳清沅看着那一件件,她从前连摸都不敢摸的华贵衣物,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她随手,被“打扮”一新。穿上了那件柔软得不像话的银鼠毛小袄,头上,也被插上了她从未拥有过的、温润的珍珠发簪。
最后,是早膳。
那张小小的八仙桌,被一张巨大的圆桌所取代。
上面,摆了......足足二十四道!
“小姐,这是‘燕窝蜜枣羹’,滋阴润肺。”
“小姐*,这是‘乳鸽人参汤’,补气养血。”
“小姐,这是‘蟹黄小笼包’,‘同福楼’的师傅天不亮就送来的。”
“小姐,这是‘牛乳芙蓉糕’......”
柳清沅坐在那里,被这十几个丫鬟婆子围着,一口燕窝,一口参汤地“伺候”着,只觉得......荒谬至极。
她......她这是......一夜之间,变成了公主吗?
“张妈妈......”她终于忍不住,放下了银勺,“这......这到底是......怎么了?父亲他......”
张妈妈笑道:“小姐,您就别问了。老爷吩f咐了,您只管安心享福!您......是咱们柳府的......心肝宝贝啊!”
柳清沅没有再问。
她低着头,看着碗里那晶莹剔透的燕窝,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昨日梅林中,那个青衫玉立的身影。
她忽然明白了。
这一切......
定然......是因为他。
而在另一边,柳传雄的书房里。
这位柳老爷,一夜未眠,双眼布满了血丝,却精神亢*奋。
他来回踱着步,心中,那盘棋,已是越发清晰。
“秋诚......秋诚......”他咀嚼着这个名字。
“三皇子......国舅爷......”
他心中那点残存的恐惧,早已被更大的贪婪所取代!
他心想,我柳传雄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堂堂三皇子!
这秋诚,他就算查出了马柘,查出了婴孩,又能如何?
难道,他这个做“小舅子”的,还能真为了一个死人,去扳倒自己未来的“姐夫”不成?
他们两个,本就是一家人!
自家人,还能窝里斗吗?!
柳传雄冷笑一声。
他断定,秋诚昨日那番恐吓*,不过是在“敲山震虎”!是在试探他柳传雄,够不够“聪明”,够不够“忠心”!
“郑竹那个老匹夫,怕是......要完了。”柳传雄阴狠地想,“秋诚提点我,便是要我......取而代之!”
只是......
柳传雄眼下,还不敢暴露自己与三皇子那条隐秘的线。这是他最大的底牌。
那......要如何,才能绑定这位喜怒无常的“自己人”呢?
柳传雄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