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漕运、私盐、甚至海外贸易......咱们都得插上一脚。既然我娘给我留了这么大一份家底,我要是不能把它发扬光大,岂不是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期望?”
“更何况,将来回了京城,那些豺狼虎豹可比这赵家难对付多了,咱们手里没点硬通货和刀把子,怎么站得稳?”
沈月绫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信服感。
她知道,那个曾经只会在京城惹是生非的纨绔世子,如今已经真正成长为了一方枭雄,一个有资格去争夺那个最高位置的男人。
“属下誓死追随世子!”沈月绫单膝跪地,郑重宣誓。
“行了,起来吧。”秋诚摆摆手,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随和,“别动不动就跪,咱们这儿不兴这套。对了,晚上叫上大家,咱们去‘松鹤楼’吃松鼠鳜鱼,算是给这次行动......壮行!顺便也让这几天一直闷在府里喊着要行侠仗义的玥儿出来透透气。”
夜幕降临,姑苏城的灯火再次亮起,将这座水乡古城装点得如梦似幻。
松鹤楼的雅间里,秋诚带着他的红颜知己们,正围坐在一桌丰盛的酒席前。
陆明玥依旧是最活跃的那个,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手里抓着一只油光锃亮的鸭腿,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嚷嚷着:“表哥!下次打架一定要带上我!我都好久没动手了,骨头都快生锈了!听说明天有大行动?是不是要去揍那个姓赵的?带我去带我去!”
“吃你的吧!”秋诚没好气地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堵住了她的嘴,“那种打打杀杀的事,有你月绵姐姐就够了。”
“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当好你的陆家大小姐就行。要是让你娘知道我带你去跟水匪拼命,她非得拿家法把我打成筛子不可。”
“哼!貌美如花那是清沅姐和思凝姐的事!”陆明玥费劲地咽下糕点,不服气地反驳,“我要当大将军!我要像姑姑那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表哥你偏心,宁愿带那个冷冰冰的月绵姐都不带我!”
郑思凝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抿嘴轻笑,她轻轻替陆明玥擦去嘴角的油渍:“玥儿这志向倒是远大。不过,这大将军也不是光靠打架就能当的,还得读兵书,懂谋略,知进退。你若真想帮公子,不如多读几本策论。”
“啊?还要读书啊?”陆明玥一听读书两个字,脸立刻垮了下来,像是霜打的茄子,“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当个侠女好了,侠女不用背书。”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沈月绵也露出了温婉的笑容。
薛绾姈端着酒杯,身子软软地倚在秋诚身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既有爱慕也有担忧:“冤家,这次赵家可是下了血本了。那个‘七煞门’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但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手段阴毒得很。你让月绵一个人去,能行吗?”
“放心吧。”秋诚自信地笑了笑,伸手揽过薛绾姈的纤腰,“月绵的身手你是没见过,那简直就是个人形兵器。再加上三十六名经过我娘亲手调教的海棠卫,别说是一个七煞门,就是七十个,也得给我跪下。咱们这是杀鸡用牛刀,为的就是立威。”
他说着,转头看向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像个隐形人一样的沈月绵。
沈月绵今日依旧是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
她正静静地擦拭着手中的软剑,仿佛周围的热闹与她无关。
“月绵,今晚的任务,有问题吗?”秋诚问道。
沈月绵抬起头,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比了一个简单的“死”的手势。
简单,直接,霸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好!”秋诚大笑一声,举起酒杯,“来,咱们干一杯!预祝月绵旗开得胜!也预祝咱们陆家......生意兴隆!更为了咱们即将到来的京城之行,干杯!”
“干杯!”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欢乐的气氛中,一场针对赵家和七煞门的围猎行动,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商业斗争,更是秋诚这位世子爷,向整个江南,乃至向未来的京城风云,发出的第一声咆哮。
三更时分,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节。
京杭大运河上,一支挂着“陆”字旗号的商船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