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却像是没察觉一般,微微一笑:“多谢二太太费心,只是晚星素来不爱穿这般鲜亮的颜色,怕是辜负了二太太的好意。”她示意夏荷,“把东西收起来,改日晚星亲自去给二太太道谢。”
周瑞家的脸上的笑僵了僵,皮笑肉不笑地说:“姑娘这是嫌弃?二太太说了,姑娘是第一次参加宫宴,总得穿得体面些,免得被人笑话咱们盛府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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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不在衣饰,而在言行。”林晚星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二太太的心意晚星领了,但这衣裳首饰,实在不合晚星的性子。周姐姐回去告诉二太太,晚星自有准备,断不会给盛府丢脸。”
周瑞家的见林晚星油盐不进,心里暗骂一声“不识抬举”,面上却不好发作,只得悻悻地说:“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奴才就回去回话了。只是二太太一番好意,姑娘……还是再想想吧。”
“不必了。”林晚星淡淡颔首,示意夏荷送客。
周瑞家的走后,春桃气鼓鼓地说:“这二太太分明是不安好心!那桃粉色穿在姑娘身上,再配上那支金簪,活像个唱戏的,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本就没安好心。”林晚星拿起绣绷,银线再次穿梭,“她巴不得我在宫宴上出丑,好让墨兰妹妹压我一头。”
夏荷忧心忡忡:“可她要是在老爷面前说姑娘不识好歹,怎么办?”
“无妨。”林晚星绣完最后一片兰叶,将绣绷放在桌上,“父亲虽看重规矩,却也分得清轻重。宫宴上若是因衣饰不妥失了体面,他只会更生气。林姨娘这点小聪明,瞒不过父亲。”
话虽如此,林晚星却知道,林噙霜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傍晚时分,盛墨兰便踩着碎步来了她的小院,身后跟着两个捧着手帕匣子的丫鬟。
“六妹妹,听说母亲给你送了衣裳?”盛墨兰一进门就扬着嗓子问道,眼神在屋里扫了一圈,没看到那桃粉色的袄裙,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我就说母亲偏心,有好东西总想着妹妹。不像我,只能穿些旧料子。”
她说着,故意挺了挺身子,身上那件藕荷色的绫罗裙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绣着精致的玉兰花,一看便知是新做的。
林晚星起身让座,淡淡道:“二太太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衣裳不合身,便没收下。四姐姐这身衣裳倒是好看,衬得姐姐越发娇俏了。”
盛墨兰被夸得眉开眼笑,假意推让道:“妹妹说笑了,我这算什么?比起宫里的郡主公主,差远了。对了妹妹,我听说你让针线房做新衣裳?不如让我瞧瞧样子?”
她一边说,一边往桌边凑,目光落在那幅兰草图上,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林晚星的绣活在盛府是出了名的好,就连宫里的绣娘都曾夸过她的针脚,此刻见那兰草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布上长出来,心里更是不服气。
“不过是随手绣着玩的。”林晚星将绣绷往回挪了挪,“谈不上什么样子。”
盛墨兰却不肯罢休,伸手就要去拿:“妹妹何必藏着掖着?咱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好避讳的?”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绣绷时,林晚星忽然抬手,像是要拂去上面的灰尘,恰好挡住了盛墨兰的动作。“姐姐小心,别沾了灰。这料子娇贵,沾了灰就不好绣了。”
盛墨兰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本想看看林晚星准备穿什么样式,好找机会让针线房做件更华丽的压过她,没想到竟被当面拦下,一时间下不来台。
“妹妹说的是。”盛墨兰讪讪地收回手,强笑道,“是我唐突了。对了,我今日来,是给妹妹送些东西的。”她示意丫鬟打开手帕匣子,“这里面是几样我用惯的胭脂水粉,妹妹第一次去宫宴,怕是用得上。”
匣子里的胭脂是上好的玫瑰膏,水粉细腻,还有一盒螺子黛,都是京中有名的铺子出品。林晚星看了一眼,便知这些东西价值不菲,绝非盛墨兰平日用的寻常货色。
“四姐姐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素来不爱用这些。”林晚星婉拒道,“多谢姐姐特意送来。”
盛墨兰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她本想借着送胭脂的由头,看看林晚星到底准备了什么首饰,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新物件,没想到林晚星油盐不进,连面子情都不给。
“妹妹这是怎么了?”盛墨兰语气带了几分委屈,“难道妹妹还在生我上次的气?其实那日我也是被下人撺掇的,并非真心想……”
“姐姐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