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未必是坏事。”
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朱高燧的存在,就像一面吸引火力的盾牌。朝廷要防范藩王,首要目标会是他这个刚刚离京、且明显心怀怨望的赵王,而非我这个‘病重垂死’的汉王。他的活跃,正好能为我们分担压力,掩护我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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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矛盾分析法的运用:抓住主要矛盾(皇权与强藩)和次要矛盾(朝廷与不同藩王之间,以及藩王之间的矛盾),利用次要矛盾来掩护主要矛盾中的己方。
“传令:‘听风阁’快速安插人手到彰德赵王新府,加强对赵王府动向的监控,尤其是其与京师旧部的联络渠道和内容。但要切记,只观察,不干预,更不可暴露自身。”朱高煦下令道,“乐安一切计划照旧,外松内紧,加速进行。我们要趁着朝廷注意力被新皇登基和赵王就藩牵制的时机,更快地积蓄力量。”
……
洪熙皇帝朱高炽坐在乾清宫暖阁内,看着各地藩王上表恭贺新君即位、祈求圣安的奏章,其中乐安汉王和彰德赵王的表文被特意放在了最上面。
汉王的表文依旧字字泣血,充满了病重的哀恸和恭顺的悔过,跪谢陛下垂怜,允许其子在京读书,并再次自请削藩远徙。
赵王的表文则辞藻华丽,恭贺之余,隐约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留恋,并委婉表示彰德初至,百废待兴,恳请皇兄多多关照。
朱高炽放下奏章,揉了揉眉心,对侍立一旁的杨士奇和蹇义叹道:“两位先生看看,朕这两位弟弟……一个病骨支离,言辞恳切,令人心酸;一个虽就藩国,然……似乎仍念着京师啊。”
杨士奇谨慎答道:“陛下,汉王殿下病势沉重,其情可悯。世子入京读书,既全其孝心,亦可使天家骨肉亲近,更能安汉王之心,示陛下宽仁,一举数得。至于赵王殿下,乍离京师,或有不适,陛下多加抚慰即可。”
蹇义补充道:“然藩王就国,乃祖宗成法。陛下对汉王、赵王,皆应示以恩宠,亦需明示规矩,不可令其生出非分之想。尤其需严防两藩之间,或有交通。”
朱高炽点点头:“二位先生所言甚是。汉王世子入京之事,既已准奏,便着有司妥善安置,一应用度,皆由内帑支应,勿使有缺,务必彰显天家恩泽。另,赐予赵王宫廷仪仗、书籍古玩,以示优容。再传旨各地藩王,重申祖制,令其安分守己,用心藩国。”
他的处理方式,依旧体现了其“宽厚”为主、辅以“防范”的策略。但对两位弟弟,他内心的警惕并未减少。尤其是赵王离京前的种种不甘举动,他亦有耳闻。他转向杨士奇,看似随意地补充道:“杨先生,乐安汉王病体久不见起色,朕心实忧。太医院近日可得闲?或可再遣一两位精于调理的御医,携些上好药材前去探视,也好让朕安心。”
杨士奇心领神会,陛下这是要以关怀之名,行查验之实,躬身道:“陛下仁德,念及亲亲。臣即刻与太医院商议,选派妥当人选前往。”
……
一队打着皇家旗号的车马,护送着两名太医和若干名内侍,抵达了看似沉寂的乐安汉王府。为首的太医姓刘,正是上次前来诊视过的院使,此次算是“复诊”;另一名则是精于针灸和调理的御医。他们的到来,无声地印证了京师那看似宽仁的旨意背后,从未放松的猜忌。
王府大门再次为“天使”敞开,依旧是那副药香浓郁、愁云惨淡的景象。汉王朱高煦的“表演”已臻化境。他卧于榻上,面色在烛光下更显蜡黄,气息微弱,对太医的问诊,回答得断断续续,时而清醒,感激“皇恩浩荡”,时而又陷入昏沉,仿佛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已耗尽。
刘院使仔细诊脉,眉头微蹙。脉象依旧沉涩紊乱,较之上次,似乎更多了几分虚浮无力,确是大病久缠、元气大伤之象。他观舌苔,探体温,询问近况,一切症状都与“重病缠身”的描述严丝合缝。新来的针灸御医尝试施针,观察其反应,亦未见明显异常。
整个过程,韦弘全程陪同,面色忧戚,言语间充满了对王爷病情的担忧和对朝廷关怀的感激,应对得滴水不漏。王府上下,仆役行事低调,气氛压抑,完美契合一个日渐衰败的藩王府邸该有的模样。
太医们在乐安停留了两日,除了诊视汉王,亦在韦弘的“陪同”下,有限地查看了略显空荡的王府库房、询问了用度开支也确实颇为拮据,所见所闻,无不强化着“汉王病重、府库空虚、勉力维持”的印象。
最终,刘院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