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张之洞立刻让随从去核实,发现仅1906年,汉阳铁厂就有12名工人因工伤死亡,厂方从未上报,也未给予合理赔偿。
更让两人气愤的是,湖北兵工厂的官员还存在“贪污军需”的问题。他们在兵工厂附近的集市上看到,有商贩公然售卖兵工厂的步枪零件,价格比市价低三成。一位商贩偷偷透露:“这些零件都是厂里的管事偷出来的,他们把好的零件卖了,用次品组装成步枪,送到军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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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当即写信给段祥瑞,要求严查湖北兵工厂的贪腐问题。段祥瑞接到信后,立刻派陆军纪检官员前往武汉,查处了5名贪污的管事,将工人的工作时间缩短至10小时,月薪提高到3龙元,还在工厂附近设立了“工人医院”,提供免费诊疗。消息传到工厂,工人们自发组织起来,在工厂门口挂起“感谢李张二公”的牌匾,张铁柱更是带着十几名工人,乘船追了几十里,只为给两人送上一面媳妇亲手绣的锦旗。
三月初,两人抵达河南郑州。此时的郑州刚经历过黄河水患,朝廷拨款200万龙元用于赈灾和修堤,但两人在走访灾区时发现,真正用到灾民身上的钱款不足三成——河堤只修了一半就停工,灾民的安置房是漏雨的草棚,赈灾粮里还掺着麸子和石子。
在郑州城外的灾民安置点,一位名叫赵老栓的甲午老兵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对两人说:“我当年在甲午战争中丢了一条腿,朝廷说每月给五龙元的抚恤金,可这半年来,只拿到过一次,还是假币。现在闹水灾,家里的房子被冲垮了,孩子都快饿死了,去找知府要赈灾粮,却被差役打了出来!”
李鸿章看着老兵空荡荡的裤腿,想起甲午的惨烈,眼圈泛红——这些老兵是国家的功臣,却落得如此下场,是中枢的失职。他立刻让随从去知府衙门调取赈灾款项的账目,发现知府与河道总督相互勾结,将大部分赈灾款贪污,还伪造了“河堤完工”的验收报告。张之洞气得拍案而起:“这些蛀虫,连赈灾款和老兵抚恤金都敢贪,简直是丧尽天良!”
两人当即联名写下密信,快马送往北京。丁汝昌接到信后,立刻召开军事会议,派左宝贵前往郑州查办。左宝贵抵达郑州后,将知府和河道总督革职查办,追回贪污的赈灾款120万龙元,重新修缮河堤,给灾民发放足额的赈灾粮,还补发了所有甲午老兵的抚恤金。赵老栓拿到抚恤金时,跪在地上对着北京的方向磕头:“多谢李中堂、张大人,多谢朝廷,我们这些老兵,没白为国家打仗!”
离开郑州后,两人又前往陕西、四川等地,一路察访下来,发现的问题远超预期——除了贪污腐败、教育滞后、民生困苦,还有地方官员为了政绩,虚报粮食产量;职业培训流于形式,工厂招工仍以“学徒制”为主,工人缺乏系统技能;公共医疗只覆盖到县城,农村地区没有医生,百姓生病只能靠“土方子”;休假制度更是形同虚设,无论是工厂工人还是政府职员,全年只有春节能休息三天。
在四川成都,两人还遇到了一件类似“驴得水”的荒唐事——成都府为了应付中枢的“乡村教育考核”,在偏远的郫县设立了一所“模范小学”,学校里只有一名“老师”,却是当地地主的傻儿子,学生都是雇来的村民,每天坐在教室里装样子,考核组一来就“上课”,考核组一走就解散。李鸿章得知后,当即要求成都知府撤销这所“假学校”,将贪污的教育经费用于修建几所真正的乡村小学,还特意留下随从,监督学校的建设进度。
五月初,两人抵达云南昆明。此时的云南鸦片种植依旧猖獗,虽然朝廷早已颁布《禁烟令》,但当地官员为了收取“鸦片税”,对鸦片种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昆明城外的山区,两人看到漫山遍野的罂粟花,一位老农无奈地说:“不是我们想种鸦片,而是种水稻一年只能赚五两银子,种鸦片能赚二十两,官员还说‘种鸦片不犯法,只要交够税’。去年有个乡邻不肯种鸦片,被差役把庄稼都毁了,还被抓走关了半个月。”
张之洞看着眼前的罂粟花,想起自己当年在湖北禁烟的成效,心痛不已:“鸦片不仅害了百姓的身体,还让国家的粮食产量下降,必须彻底禁绝!”两人立刻写信给云南巡抚,要求严格执行《禁烟令》,销毁所有罂粟,还让老农改种棉花、茶叶等经济作物,朝廷给予每亩地五龙元的补贴。云南巡抚接到信后,不敢怠慢,立刻组织兵力下乡销毁罂粟,还严惩了几名包庇鸦片种植的官员。
随着察访的深入,两人也意识到,光靠查处官员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