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列日要塞血色纪实(1 / 4)

【本报欧洲前线特别综述稿 9月1日电】 当8月26日黄昏,汉斯国的黑鹰旗最终插上列日要塞中央堡垒那千疮百孔的顶端时,弥漫了三十五天的硝烟与毒气似乎并未散去,它们已浸透了这片土地的每一寸肌理,也浸透了幸存者的灵魂。这场被后世称为“列日绞肉机”的战役,其最后七日的攻防,尤其是一部用血肉与钢铁书写的残酷史诗。而试图记录下这一切的战地记者们,他们手中的笔与相机,其寿命往往比冲锋的士兵长不了多少。以下是本报特派记者团,以生命为代价,接力完成的最后七日战场纪实。这份纪实的背后,是前一位记者王靖喆从8月12日到19日,奇迹般地支撑了八天后,于8月20日清晨被一发流弹击成重伤的噩耗。他的倒下,仿佛拉开了最后一场血腥帷幕的序幕。

【本报欧洲前线8月20日电 战地记者陈默(接替重伤的王靖喆)】

标题:哨音起落间,生命成梯队消逝

这是我接替靖喆兄的第一天。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未散的芥子气甜腻气味,混合着浓烈的尸臭与硝烟,令人作呕。靖喆兄在昏迷前用潦草字迹写下的最后笔记是:“防毒面具即生命,哨音即命运。”此刻,我深以为然。

凌晨5时,天幕未明,一声尖锐的哨音撕裂死寂。紧接着,来自汉斯国重炮群的怒吼将东方天际染成骇人的橘红色,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要塞东侧阵地,大地在身下剧烈颤抖,仿佛世界末日。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微弱的星光。炮击的巨响几乎要震破耳膜,即便隔着掩体,也能感到内脏的共振。

哨音再起,不同于之前的急促,这是死亡的号令。视野所及,龙国仆从军第九团的士兵们,那些戴着圆形镜片防毒面具、如同幽灵般的身影,以严格的梯队形式,跃出战壕,开始冲锋。他们沉默得可怕,只有踩过泥泞与残肢的脚步声,汇成一股沉闷的潮汐。守军的机枪火力几乎在瞬间便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倒下。没有惨叫,或许被枪炮声淹没,或许面具隔绝了声音,只看到身体不自然地扭曲、摔倒,鲜血从军服下迅速渗出,染红焦土。

最令人窒息的是,前面的梯队倒下,后续梯队毫无停顿,几乎是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他们仿佛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某种被设定好程序的战争机器。汉斯国的军官在后方用望远镜冷静地观察,偶尔用德语下达指令,他们的坦克在稍后位置提供火力支援,但显然,仆从军是消耗守军弹药和意志的主力。

上午9时,又是一阵急促的哨音,进攻节奏加快。坦克轰鸣着前压,仆从军紧随其后,一度突破了最前沿的几处掩体。但守军的反击异常顽强,手榴弹、步枪、乃至刺刀,在狭窄的堑壕内进行着最原始的搏杀。

这一天结束时,统计数字冰冷而血腥:仆从军第九团亡4200人、伤1300人;汉斯军亡860人、伤510人;守军亡1200人、伤800人。关键防线纹丝未动。我试图靠近前线采访,一发流弹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飞过,打在身后的土墙上,溅起一片碎石。我侥幸只被划伤了手臂,但这一刻,我真正理解了靖喆兄为何会倒下。在这里,生命不是以天计算,而是以小时,以分钟。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笔下的文字,已开始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翌日,记者陈默于采访途中被一枚偏离弹道的迫击炮弹击中,当场殉职。稿件由其助手拼死带回。)

【本报欧洲前线8月21日电 战地记者林舟(紧急接替殉职的陈默)】

标题:尸骸铺就的进攻路

陈默兄的鲜血还未干透,我便接过了这支染血的笔。昨夜几乎无法入眠,隔壁帐篷运送伤员的哀嚎与车辆轰鸣声彻夜不息。清晨4时50分,哨音准时响起,如同催命符。

今天的炮火集中在西侧据点,火光将半个天空烧成了暗红色。炮击过后,景象比昨日更为惨烈。仆从军第十团发起了更密集的冲锋。守军显然早有准备,反坦克炮发出沉闷的怒吼,四辆汉斯坦克在冲锋路上燃起熊熊大火,殉爆的弹药将周围的仆从军士兵撕成碎片。然而,进攻并未停止。士兵们仿佛对眼前的死亡视若无睹,或者说,他们已经麻木。他们绕过燃烧的坦克残骸,跳过巨大的弹坑,而坑边,早已堆叠起一层又一层同伴的尸体。有些尸体因为炮火和毒气的侵蚀,已经肿胀变形,面目全非。

我躲在相对安全的观察点,通过望远镜看到的一幕让我浑身冰冷:一个士兵在冲锋时摔倒,面具的呼吸阀磕在石头上碎裂,他瞬间吸入毒气,双手痛苦地扼住自己的喉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