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禁地,几位还请止步。”
能感受到,几人气势非同一般,这位守备军格外客气。
孟传原地站定,拱手道:
“我等几人,受令来执行魔巢任务,还请通报释诚军长。”
说罢,点开自己的公
夜风拂过坟茔,那株嫩芽微微摇曳,金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转。
程蓓跪坐在坟前,指尖轻抚断念刃的刀柄,寒意渗入骨髓。
她没有动,也不打算离开。
三天来,她不吃不喝,只是守着这座无名之墓,如同当年在城南废庙等一个人归来。
忽然,耳边响起极轻的一声“咔”
。
像是冰裂,又似骨节错位。
她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物,唯有篝火余烬飘起一缕青烟,在空中扭曲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转瞬即逝。
“你还在?”
她低声问。
无人应答。
但她知道,他没走完。
孟传死了??至少这具残破的躯壳已经停止呼吸,心跳归于死寂。
可那道由心火引爆、贯穿井心的光柱,并未彻底消散。
它沉入地底深处,与井心同化,却也留下了一丝无法抹除的痕迹。
就像种子埋进冻土,看似沉眠,实则静待春雷。
了尘拖着伤体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程蓓抱着膝,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株小芽,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霜。
“我们该走了。”
他说,“多林寺已派信使前往皇庭,请求启动‘封渊令’。
朝廷若允,七日内将降下九重锁链,镇压此地百里气脉。
再不走,就真的出不去了。”
程蓓不动。
“你觉得他真死了吗?”
她反问。
了尘一怔。
“如果他是‘未命名者’,那死亡对他而言,是不是也只是另一条路的?”
僧人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倒下。
你是影蝉组最后的执令者,也是唯一亲眼见过井心之人。
军情司可以抹去孟传的名字,但他们抹不去你看到的一切。”
程蓓缓缓起身,拍去衣上尘土,将断念刃从坟头拔出,收入腰间。
“我不需要他们承认。”
她说,“我只需要记住。”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株嫩芽,转身离去。
七日后,皇庭敕令抵达。
九条由玄铁与灵晶锻造的巨链自天而降,穿透云层,钉入封登废墟四方高地,形成一座横跨百里的结界大阵。
每条锁链上刻满镇魂符文,昼夜鸣响,如泣如诉。
百姓传言,那是死去将士的魂魄在低语,警告世人莫要再触碰深渊。
而就在结界落成当晚,西北荒原之上,一座废弃驿站中,油灯忽明忽暗。
屋内坐着一名老者,披灰袍,戴斗笠,手中摩挲着一枚青铜碎片??正是当初孟传贴身携带的“钥匙”
残片。
此刻,那碎片正微微烫,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痕,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老者喃喃:“第十一下……终究没响。”
话音未落,窗外风雨骤起,一道黑影无声掠至窗边,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大人,我们在北境现了异常。”
“说。”
“雪原深处出现一座新塔,高九十九丈,通体漆黑,无门无窗。
但它每天子时都会轻轻震颤一次,频率……与封登古钟完全一致。”
老者闭目,良久才道:“不是新塔,是旧梦复现。”
他站起身,将青铜碎片放入怀中,望向北方苍穹。
“有人以命为祭,封住了井心。
可‘彼岸’不会就此沉寂。
它们会寻找新的通道,新的容器,新的名字……”
“而最危险的,从来不是那些想成为神的人。”
“而是那些以为自己已经成神的人。”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皇都,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皇帝独坐案前,面前摊开一份密报,字迹潦草却触目惊心:
【影蝉组执令者程蓓,于封登之战后失踪。
据线人回报,其最后一次现身是在结界落成之夜,独自进入禁区核心区域,此后音讯全无。
另查,三年前上报‘全员阵亡’名单中,本应包括孟传,然其尸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