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靠,初来乍到,被排挤了(1 / 2)

秦王政十七年初,赵高被任命中车府丞。

“心里美美哒,这就是我崛起基石”

赵高心里嘟囔着。

赵高缓缓直起身,捧着那卷象征着无上机遇与巨大危险的诏书。

他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恭顺卑微的表情,但眼底深处,却燃起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炽烈、更加决绝的火焰!

中车府!

他终于踏入了这个帝国权力与信息流转最核心的漩涡!

沙丘的阴影似乎更近了,但他手中,也终于握住了足以撬动历史杠杆的……支点!

章台宫深处,始皇帝嬴政站在巨大的帝国舆图前。

冕旒玉珠垂落,遮住了他深不可测的眼神。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舆图上纵横交错的驰道,最终停留在代表咸阳的朱砂印记上。

“赵高……”他低声自语,如同咀嚼着一个新发现的、用途不明的棋子,

“心思活络……字迹工整……能让亥儿‘开窍’……且让朕看看,你这柄新磨的刀……够不够快,够不够……好用。”

声音低沉,在空旷的殿宇内回荡,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的期待。

中车府衙署位于咸阳宫西侧,紧邻章台宫(此时秦王主要理政之所)。

与后世一统后那种略显沉滞的威严不同,此刻的衙署更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枢纽。

空气中充斥着竹木、汗味、墨汁、封泥以及一种令人神经紧绷的焦灼感。

信使进进出出,脚步急促如风;刀笔吏伏案刻写,沙沙声不绝于耳;

负责符节印玺的官员面色凝重,每一次用印都如同在签署生死状。

灭韩的捷报犹在耳畔,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投向了东方——赵国!下一个目标!

当赵高穿着崭新的、象征中车府丞身份的深青色官袍(质地普通,远不如后世),

手持任命诏书,在传旨谒者的引领下踏入衙署大门时,那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墙壁迎面撞来!

所有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数十道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齐刷刷地钉在他身上。

惊愕、不解、审视,更多的是**赤裸裸的敌意与鄙夷**!

一个伺候顽童、靠奇技淫巧上位的阉竖,竟敢踏入这关乎国战成败的机要重地?

灭国之战如火如荼,每一份文书都关乎前线将士生死,每一枚符节都牵动万千黎庶命运!

让这样的人来掌管?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对他们这些日夜操劳、精通律令文书的老吏的侮辱!

为首的是一位年约四旬、面容瘦削、眼神锐利如鹰的官员,姓李,

是中车府资历最深的文书令史,也是实际上的日常主事者(前任府丞被罢后,尚未任命新的正职)。

他并未上前行礼,只是抱着双臂,冷冷地上下打量着赵高,目光在他微跛的腿和年轻得过分的脸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哦?这位便是新来的赵丞?”他故意拖长了“丞”字的尾音,带着浓浓的讽刺,“久仰大名啊。

伺候胡亥公子排兵布阵、翻花绳的本事,想必是炉火纯青了?

只是不知,这刻刀刻军情、符节调兵马的活计,赵丞是否也……得心应手?”

话音未落,衙署内已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赵高面沉如水。他能感受到这敌意比后世更加尖锐,因为这关乎正在进行中的灭国大业!

他深深一躬,姿态放到最低,声音平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下官赵高,奉王命而来。

于府中事务,实乃新学乍练,惶恐万分。

日后诸事,全赖李令史及诸位前辈提携指点。但有差遣,敢不效死?”

他刻意用了“效死”二字,点明这是战争时期,个人荣辱事小,国战事大。

“效死?”李令史嗤笑一声,“中车府干的,就是提着脑袋效死的活!

赵丞既然来了,那就……别闲着。

眼下正缺人手抄录分发‘南阳郡田亩清册’副本,事关韩地新附之民安置,君上催得紧!

赵丞字写得好,君上都夸过,这等‘要紧’事,想必是信手拈来吧?”

他故意将“要紧”二字咬得很重,随手一指角落里一张堆满散乱竹简、布满灰尘的案几。

这分明是下马威,也是最枯燥、最易出错、也最容易被挑刺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