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邀人参团(1 / 2)

岭南的瘴气还未散尽,番禺城外的南越军营已掀起一阵铁血风。

晨光刚漫过营寨的鹿角,三万身着黑色鳞甲的精兵便列成整齐的方阵,长矛如林直指北方

——这是任嚣经营南越十余年的家底,士兵多是身经百战的秦军旧部,腰间佩着磨得锃亮的环首刀,

背上的秦弩还沾着昨夜试射时的箭羽,连马蹄铁踏在石板上的声响,都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整齐。

任嚣站在帅旗之下,玄色披风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年近五旬,脸上刻着岭南湿热气候留下的细密纹路,左手按着腰间的青铜剑鞘

——这是始皇帝当年亲赐的“镇南剑”,剑鞘上的夔龙纹虽已有些磨损,却仍是他心中最重的信物。

自多年前随秦军南征,他便镇守这片土地,连始皇帝驾崩的消息,都是一个月前才由入关的商队偶然提及,

彼时他还曾对着北方叩首三日,暗自发誓要守好南疆,不辱先帝重托。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骑士冲破晨雾,直奔中军大帐。

骑士的马鞍上挂着一枚鎏金虎符,脸上蒙着半块黑布,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连马蹄都裹着麻布,显然是长途奔袭而来。

卫兵刚要拦阻,骑士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赵”字的玉牌,冷声道:

“奉中常侍令,有密信呈任嚣将军,耽误军机,你担待得起?”

帐内,任嚣看着骑士递来的密信,指尖先触到封蜡上的“始”字印

——那是他曾在咸阳见过的皇帝印玺样式,虽略显粗糙,却足以让他心头一震。

展开绢帛,赵高那刻意模仿的宫廷文书笔法跃然纸上,每一句“陛下遭软禁”“关东乃心腹大患”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读到“待扫清六国,再诛胡亥”时,他猛地攥紧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抬头问骑士:

“陛下如今在洛邑安危如何?为何不直接调关中兵马,反而寻我南越军?”

骑士早有准备,躬身答道:

“将军有所不知,关中兵马多被胡亥叛党控制,陛下身边只剩亲卫,若贸然调动,恐打草惊蛇。

唯有将军您远在岭南,未受乱局波及,麾下又是先帝旧部,忠心可靠。

这密旨是陛下趁胡亥不备,托心腹送出,一路绕开叛军关卡,才到岭南,就是怕走漏风声。”

说着,他还从怀中掏出一枚残破的龙纹玉佩,“此乃陛下贴身之物,将军可验看。”

任嚣接过玉佩,指尖抚过上面的裂痕——这确实是始皇帝常戴的样式,当年他随驾时见过多次。

再想到自己这些年与中原消息隔绝,只零星听过“关东六国复辟”的传闻,便越发相信:

先帝定是被逆子所困,关东叛军才是颠覆社稷的元凶。他当即抽出腰间的镇南剑,剑刃映着帐内的烛火,寒光凛冽:

“本将蒙先帝厚恩,岂能坐视社稷倾覆?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北上讨贼!”

三日后,南越军沿着湘水北上,兵锋直指颍川。

此时的颍川城外,项梁麾下的将领英布正率军围攻胡亥叛军的据点,

义军士兵多是农夫出身,虽士气高昂,却缺乏正规训练,连盾牌都是用木板临时拼凑的。

当南越军的弩箭如暴雨般袭来时,义军阵脚瞬间大乱

——那些弩箭是岭南特有的“长臂弩”,射程比义军的短弓远出一倍,箭头还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藤汁,中箭者顷刻便倒地抽搐。

任嚣坐在战马上,看着麾下士兵列着秦军传统的

“鱼鳞阵”推进,长矛手在前开路,刀盾手护住两翼,弩手在后排持续输出,短短半个时辰,就将英布的军队逼退了三里。

英布提着染血的长刀,看着眼前这支装备精良、战术严明的军队,咬牙怒吼:

“这是哪里来的秦军?怎么比章邯的刑徒军还狠!”

他身边的亲兵刚要回话,一支弩箭突然穿透他的胸膛,鲜血溅在英布的脸上,让他浑身一震

——他征战关东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部队。

而在洛阳的赵高,此刻正拿着亲信送来的战报,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对身边的宦官说:

“任嚣果然听话,有他挡着关东义军,胡亥那蠢货就只能靠我们保命,至于先帝的印玺和玉佩……不过是老夫让工匠仿造的罢了。”

宦官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