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寒冷也不是因为恐惧愤怒。

是极致的深入骨髓的羞辱！他曾经的草原之主，去背诵这种……这种不知所云极尽羞耻的东西？要在长安城下当着所有人的面检查？

这比杀了他还要残忍一万倍！

”你……你这个魔鬼！“

他终于嘶吼了出来，声音凄厉如同受伤的野兽。

”我杀了你！“

他疯狂的扑向囚车的木栏，用头去撞用身体去撞，发出”咚咚“的闷响。

李易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发疯，一言不发。

直到颉利可汗撞得头破血流力气耗尽，瘫软在囚车角落里像一滩烂泥般不住的喘息。易才缓缓开口。

”发泄完了？“

”发泄完了就滚起来，把歌词给我背熟。“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完，他不再看颉利可汗一眼。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迈着悠哉的步子朝队伍前方走去。

”鸡你太美，哎哟……“

那不成调的歌声断断续续的飘过来，像一把淬了毒的钝刀一下一下凌迟着颉利可汗最后的神经。

囚车里，瘫倒在地的颉利可汗身体停止了颤抖。缓缓的将那团被自己捏烂的纸球重新展开。看着纸上那些扭曲的仿佛在嘲笑他的文字，眼泪终于无声的滑落。

泪水混着血污流过他满是皱纹的脸颊，滴落在尘土里。

最终，一个比哭还难听的破碎的带着无尽屈辱的呢喃声，在囚车里幽幽响起。

”只……只因你……太美……“

官道依旧漫长。方的地平线上，长安城那巍峨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一场史无前例足以让整个大唐都铭记的献俘仪式，即将在那座伟大的城池之下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