铤而走险,打破了圣杯战争的部分核心规则,试图召唤一位专精杀戮、拥有绝对力量的英灵。
那便是琐罗亚斯德教中司掌一切恶性的神灵,「世间一切之恶?安哥拉曼纽」。
然而,他们终究低估了这一存在的量级——安哥拉曼纽的本源力量远超冬木圣杯所能承载的极限。
最终实际召唤出的,不过是一个“被强行祈愿为恶”的空壳:其本体原本只是某个平凡的农民,作为英灵而言弱小得不堪一击,毫无传说中那般毁天灭地的力量。
满心期盼召唤出最强存在,却抽到了这样一张彻底的“废签”——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计划瞬间宣告溃败,不得不为自己违背规则的愚行付出惨痛代价。
但谁也没有想到,真正的问题才刚刚开始。
这位被冠以“安哥拉曼纽”之名的存在,既没有确凿可考的传说,也没有值得称道的功绩,甚至连是否能算作真正的“英灵”都充满争议,它不过是爱因兹贝伦“愿其为恶”的愿望所具象化的产物。
圣杯自带的“愿望实现机能”不知为何启动。这份机能并未如预期般回应愿望,反而让安哥拉曼纽所承载的“恶性”如同毒素般扩散,将圣杯的本质彻底污染。
「异常在第四次战争时彻底暴露。那时我并非监督者,而是以正规御主的身份参战。直到最后一刻——我亲眼目睹了圣杯的污染。」
按理说,那个时候就应该重新审视圣杯战争本身。
换作有正常良知的人,想必会像远坂凛曾怒斥的那样,立刻中止战争并展开调查。
可“魔术师”这类存在,恰恰是离“良知”最遥远的群体。
玛奇里与爱因兹贝伦完全将这等事视作“小事”,全然无视。
对他们而言,只要能触及圣杯,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爱因兹贝伦更是直接躲回了遥远的祖国,恐怕连事态的严重性都未曾意识到。
御三家的最后一位,远坂时臣,如果他知晓真相,或许会做出有良知的应对。可他在找到答案前便惨遭杀害,最终酿成了现在悲剧。
而派遣监督者的圣堂教会——虽然之后收到的是言峰故意歪曲事实的报告——但其本质上秉持着不干涉原则,自然也不会采取行动。
魔术协会对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卷入的航空自卫队 F-15J“鹰”式战斗机及飞行员损失本有不满,还不得不为这件意外进行大规模隐瞒,不过,爱因兹贝伦以巨额资产填补了损失,既然“神秘的隐匿”得以维持,协会自然也懒于再深究。
层层堆叠的后果之下,仅隔十年,第五次圣杯战争便再度开启——而现在言峰在叙述时,仍然只挑选了对自己有利的部分事实。
「——就这样,被污染的圣杯被弃之不顾,此次第五次战争如期召开。
但无论上层如何决定,作为监督者,我绝不能让带有这种危险性的圣杯流向世间。
因此,我才决定介入这场战争。
你最初对战的那位 Lancer,原本是魔术协会派遣的御主的从者。
因为我与那位御主是旧识,本以为能说动他一同纠正现状……可魔术师果然不把民众的安危放在眼里。
谈判破裂后,我抓住机会,才得以操控 Lancer。
可惜,那位“库兰的猛犬”并不合作。直到后期我获得令咒,召唤出你这样通情达理的从者,实在该感谢主的安排,这才是真正的助力。」
「……原来如此。确实,这样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言峰堂而皇之地讲述着这套“借口”,脸上毫无愧疚之色。
最恶毒的是,他话中九成都是确凿的事实,仅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动机——而这一点,外人根本无从察觉。
Archer并未全盘相信神父的话,但他所讲述的在逻辑上确实能自洽。
虽不确定是否与被污染的圣杯召唤有关,但对照自己模糊的记忆,大体上并无矛盾。
没人真正在意那被污染的圣杯孕育出的怪物,唯有被召唤而来的英灵 Archer,将这潜藏的危机看在眼里。
他的语气中带了些不满。
可——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协助那个叫玛奇里的魔术师?那只非同寻常的妖物,其恶性必然与圣杯相关。
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段,与利用这种东西的人联手——」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