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旱魃肆虐,遍地灾民(2 / 4)

,眼神复杂。村长老着嗓子,把水平均分给家家户户,优先保证老人和孩子。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则收拾好扁担水桶,准备往几十里外的运河赶。那是目前知道的最近、最靠谱的水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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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柱天不亮就加入了挑水的队伍。路上碰到同村的人,大家都没说话,脚步匆匆。走到运河边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河岸上密密麻麻全是从各地赶来取水的人。队伍排得老长,慢慢往前挪。轮到张二柱时,他赶紧把两个木桶装满浑浊的河水,挑起担子就往回赶。回去是上坡路,担子又沉,一路走一路洒水。几十里路走回家,两桶水只剩下大半。这点水,一家人喝、做饭、喂牲口,再省着用也撑不了两天。洗脸洗手都成了奢侈的事,更别说浇地了。

他媳妇每天用瓦罐把水沉淀好久,小心地撇掉上面的浮沫和沙子,才敢用来熬粥。粥熬得很稀,掺上点野菜,总算能填填肚子。粮食储备体系在发挥作用,官府的粮仓定期平价卖粮食,虽然限量,但保证了最基本的生存,市面上没出现大规模饿肚子的情况。真正要命的,是水。孩子们因为缺水,嘴唇干裂,哭着喊渴的时候比喊饿还多。张二柱看着心里着急,却只能蹲在门口,一口接一口抽着旱烟,烟雾里,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河南郑州府荥阳县,冲突终于爆发了。为了一条快断流的小河上游那点少得可怜的水,上游的村子连夜垒起水坝拦水,下游的村子发现后,几百号人拿着锄头铁锹就冲了过去。争吵、推搡,很快就变成了斗殴。锄头挥舞,扁担乱飞,有人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惨叫声、怒骂声、哭喊声混在一起。

“狗日的!断子绝孙啊!把水放开!”

“你们想渴死我们全村人吗?”

“没水都是个死!拼了!”

等荥阳县县长带着警察气喘吁吁赶到时,场面已经一片狼藉,好几个年轻人躺在地上哼哼。县长看着干涸的河床,看着眼前这些为了活命红了眼的乡亲,眼眶一酸。他一边大声喝止,命令衙役强行挖开水坝,一边按各村的人口比例,定了严格的分水时间,派专人看守。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根本不顶用,要是不下大雨,这条小河随时会彻底断流。

老人们祈雨变得更频繁、更虔诚,甚至带着点绝望。在山东菏泽府的一个小村子里,几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穿上了干净但满是补丁的衣服,一起坐在村口早就不用的祭台上,说要“绝食求雨”。村里人哭着去劝,老人们只是摇头,眼神浑浊却很坚定:“俺们老了,活够了。用俺们几条老命,能换场雨,让娃娃们有条活路,值了。”

孩子们被这阵势吓坏了,躲在大人身后不敢出声。大人们看着老人们一天比一天憔悴的脸,心里像刀割一样,却没别的办法。这种来自农耕文明最古老、最无奈的抗争方式,在绝望的氛围里慢慢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那些藏在暗处、一直仇视共和制度的前清遗老遗少和别有用心的人,开始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活跃起来。他们混在集市、茶棚、逃荒的人群里,散播恶毒的谣言:

“看看!我说啥来着?共和共和,就是不合!没了真龙天子,天地都乱了套,老天爷才降下惩罚!”

“是啊,前清在的时候,哪见过这么久的大旱?”

“要想让老天爷下雨,就得拨乱反正!恢复正统!”

这些话像瘟疫一样,在被干渴和绝望折磨的灾民中悄悄传开。一些本来就对现状不满或者思想守旧的人,开始私下议论,把天灾怪到人事上。个别地方,甚至有小股人聚集起来,打着“求雨靖难”的旗号,冲击乡公所,抢夺本来就不多的抗旱物资,让本来就艰难的救灾工作雪上加霜。

龙国的边境上,阴云密布。北方的沙俄、西南方向的法国和英国,都趁机往争议边境增兵,蠢蠢欲动。英国人的军舰更是频繁出现在台海附近,耀武扬威,试探龙国的底线。他们都盯着龙国内部的这场大旱,等着捡便宜。

六月初,总府开了紧急内阁会议。参加会议的官员们脸色都很凝重。民政部长汇报灾情时,声音沙哑:“……自从入夏以来,山东、河南两省,大部分地区一滴雨都没下,受灾的县已经快有一百个了,受灾的老百姓估计超过一千万,农田绝收的面积……没法精确统计。目前,靠着各地粮仓平价卖粮,还没出现大规模饿死的人,但饮水极其困难,逃荒的人越来越多,抢水的冲突经常发生……”

每一个数字,都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上。

“各地粮仓的情况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