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懵懂。
说你是个蠢蛋,冷志军憋着笑,但心眼实在。
金老爹突然站起来,用烟袋锅敲了敲身旁的树干。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猎犬们都停止了打闹。孩子们,老人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停在冷志军身上,明天要过鬼见愁崖,今晚都给我把家伙什检查好。
人群散去后,冷志军发现自己的睡袋旁多了个小皮囊。打开一看,是块用桦树皮包着的鹿心,上面还带着体温。灰狼凑过来嗅了嗅,独眼突然眯起——老狗又闻到了金玉珠的气味。
远处传来少女清亮的歌声,调子是鄂伦春古老的催眠曲。冷志军听出歌词里有、和远方的猎人,剩下的词儿听不懂,但莫名让人觉得心里踏实。刘振钢那货已经在打呼噜了,怀里还抱着那个丑不拉几的木雕松鸡,嘴角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夜风掠过树梢,带着初春特有的湿润气息。冷志军把鹿心切成两半,一半塞给灰狼,一半自己慢慢嚼着。生鹿心腥甜中带着铁锈味,吃下去胃里立刻腾起团火。他想起白天那只独眼熊的眼神——不是野兽的凶残,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像是认出了老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