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似乎远了些。

男孩愣了愣，撇嘴道:“快说，你爸究竟是谁，不然我放狗咬你。”

沈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爸叫沈容涛，是这家的生活管家。”

“啊？你竟然是沈伯伯的女儿，那你——”男孩瞥了瞥他身上的衣服，“怎么会穿的跟小乞丐似的？”

沈玥被问得一怔，手指又揪紧了布兔子的耳朵。

“自从妈妈生病，爸爸就再也没回过家，妈妈要吃药，我和妹妹还要上学，家里实在是没钱添置新衣服，这些衣服……还是邻居送的。”她声音低得像蚊子嗡嗡。

男孩的眉梢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憋了回去，他忽然转身，招手道:“跟我来，我带你去找沈伯伯。”

沈玥犹豫片刻，还是抱着布兔子跟上。

穿过院子，绕过一座假山，男孩带他去了衣帽间，翻来翻去，最后找出一件公主裙塞给她。

“这是我表姐的，你先换上。”他故作随意地说，“表姐衣服多的是，少个一件两件的她也看不出来。”

沈玥捧着那精致的公主裙，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我……我不能要。”

“让你换你就换，”男孩皱了皱眉，像是不耐烦，“你穿着那破裙子，别人会以为我们家收留小乞丐。”

沈玥抿唇，没再拒绝。

她抱着裙子躲到洗手间后，笨拙地换好衣服，裙子很大，袖子长得拖到掌心，裙摆完全盖住了她的脚面。

“真难看，走路小心点，别摔倒了。”

沈玥她低着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谁要你谢了。”男孩哼了一声，“跟我走，我先带你去找我外婆。”

沈玥急忙跟上。

走廊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景池走在前面，步子又快又急，像一只急着炫耀战利品的小兽。

沈玥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生怕自己真的摔倒。

“你叫什么名字？”景池忽然回头问。

“芽芽。”她小声答。

“牙？”男孩皱了皱眉，像是在咀嚼这个字的味道，“月牙的牙，还是牙齿的牙？”

“它俩不是一个字吗？”

“真难听。”他说完，又快步往前走。

沈玥心里一紧，却不敢反驳。

绕过一个回廊，他们来到豪华明亮的客厅，红木茶几上摆着几个果盘，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在看电视。

“外婆，沈伯伯呢？”景池大声问。

妇人抬起头，看见沈玥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放下遥控器，“池儿，她是谁？”